枫林晚

  泪洒重阳

  文/枫林晚

    今年九月起，为了孩子读书方便，搬回老家的庭院居住，心情一直很舒畅，因为孩子的青春期基本过度了，懂事了。搬回老家住进这小家碧玉般的院子，我似乎有些返璞归真回到过去的感觉。

    一周没有打扫卫生了，把车挪出车库，把院子从里到外进行清扫。村委会大喇叭广播：“全体村民请注意，全体村民请注意，今天是九九重阳节，村委会祝全体老年人身体健康，万事如意，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。村委会为全体老年人准备了一份礼品，请到村委会领取。”嗯，听着这广播真有点儿做村民的感觉。

    重阳节，是必须要回去看看老妈的。与孩子爸爸虽然早已不是一家人，但还是要去看看孩子的爷爷，于是帮孩子爷爷领了村委会的礼品，带上嫂子出发去看老人们。

    一进母亲居住的小区，车堵得要命。但可以理解，今天是重阳节，出入的车辆大都是回来看望老人的，即便这路再堵也不必着急、不必气恼，因为每一辆车里装载的都是孝道。

    老妈和以往一样笑容满面，我往杯子里放了点儿茶叶准备沏，可饮水机还没有开，躺在沙发上等水开。不知不觉过去几分钟，当我想起去泡茶的时候。老妈早已经把茶沏好放在茶几上了。哦！天呐，今天是老人节，妈怎么能让您伺候我？我的内心一丝惭愧，妈的脸上一丝笑意。唉！这就是妈！到什么年龄总习惯伺候孩子。

    闲着玩儿微信，反正今天中午有嫂子在，不用我下厨房。兴许老妈看我心情比较好?又试着提起我搁浅的婚姻。天呐！一早哥哥刚跟我提完，我捂着耳朵拒绝听他说任何一句话，他被气走了，告诉我再也不要理他。望着老哥开车远去，我哭了，因为我知道哥很替我着急，而我又不能触碰，只能牺牲老哥生气。看着老哥被我气成那个样子，我既心疼又无奈更难过。我哭了但不能让老妈知道，擦干眼泪来到这里。妈您怎么也这样？能不能不提，能不能不在今天提呢？这是您提一提就能有结果的事情吗？我知道今天是妈的节日，所以我克制着情绪，没有夺门而去，但我还是暴怒了躲进厨房。我不想说，我不想听，我不想触碰，因为我疼，实在很疼……

    老妈，老哥，在你们眼里，我或许脾气太大。但这话题是我无法承受的疼痛，这话题扎得我不能没有反应，这不该提的话题扎得我疼痛暴怒。为什么暴怒，因为暴怒是一种发泄，而发泄通常只对自己最亲的人。老哥，老妈，我疼、实在很疼，时隔五年我依然疼得无法触碰。而当有人触碰时，又让关爱我的人一并受伤。这一幕又在重阳节上演了，原本该让老妈高兴的一天，却搅得如此这般，内心无比的难过、无奈、自责，更不知道这场面如何收拾，更不知道老妈的情绪如何恢复，内心画了无数个问号。

    午饭时间到了，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叫我小名儿：“吃饭喽！”。语声刻意带着过节的气氛。我的眼泪呼啦一下子涌出来。这仨字儿“吃饭喽”是老妈告诉我，妈不怪你；是老妈告诉我，妈理解；是老妈告诉我别自责。此刻的眼泪已不是因为疼，而是因为温暖。今天就是再没食欲也要为老妈的心意吃上一碗面。

    妈就是妈，谁不理解，妈能理解，谁不能包容，妈能包容。她不识一字，但当问题来临她却能用最原始的法则挥泻“母爱”；她没有文化，但在这个问题上，却总能用最质朴的胸襟和方式予以包容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伤了……

    妈，感谢您的包容

    哥，别生我气

    因为我很疼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3.10.14